01棠梨煎雪

“所以說——”

團綜結束後的聚餐桌上,火鍋咕嘟咕嘟地翻滾著紅湯，正宗的山城火鍋的香味在房間裏飄蕩，讓人食指大開。

周詩忱咽了咽口水,敲筷子繼續質問林意：“為什麽言言的房間名跟我和隊長不一樣？”

林意顧左右而言他：“可以吃了嗎？”

徐抒言一唱一和：“再等會兒,丸子要煮的時間長一點。”

還沒到正式吃飯的點,言淇慢條斯理地用毛巾擦了擦手,說：“所以為什麽我們的房間名不一樣？就決定要區別對待了嗎？”

“……”林意擺擺手：“也太直接了吧！怪不好意思的！”

言淇：“……”

她看她的這對談戀愛的隊員挺好意思的。

周詩忱：“嗚嗚嗚！”

言淇看了她一眼。

林意心裏也咯噔了下,連忙道：“詩忱你別哭啊！就算我和言言談戀愛了你們也是我的好朋友！雖然我區別對待,但是我不會太明顯的！真的！咱倆好姐妹！”

說完，推了推徐抒言：“你跟詩忱換個位，我要跟她聯絡下感情。”

徐抒言：“？”

言淇問：“哭什麽？”

周詩忱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淚：“雙標糖嗑死我了呀！”

林意：“？”

徐抒言：“……”

言淇：“……”

她就知道。

她倒了杯酸梅汁，說：“不用換位了。”

林意咬牙：“嗑！嗑！嗑死你！”

周詩忱不以為恥反以為榮：“嘻嘻嘻,嗑真情侶有錯嗎？”

“當然沒錯。”徐抒言舉起杯子,啤酒在玻璃杯中輕晃，她說：“話不多說,敬CP粉！恭喜你嗑到真的了！”

周詩忱一拍桌子,也舉杯：“敬永垂不朽的愛情！”

林意：“……”

不知道說什麽，就當場表演個不認識這兩人吧。

言淇：“……”

火鍋裏的菜可以吃了，食不言，寢不語。

徐抒言不能吃辣，所以她們點的是鴛鴦鍋，又考慮到要讓徐抒言喝到滿意，林意還專門請服務員多盛了兩碗番茄湯，加上牛肉粒和香菜，知道的是來吃火鍋的,不知道地以為是專門來喝湯的。

徐抒言卻喝得滿意，喝得開心,喝出風采，喝出水平。

末了，打個飽嗝，托著下巴欣賞林意橫掃火鍋。

林意被她看得怪不好意思地：“你不吃了嗎？你別這樣看著我呀，我會害羞的，我馬上切換淑女模式了哦。”

徐抒言疑惑：“你有這個模式嗎？”

林意：“……別逼。”

徐抒言：“好的你有。”

周詩忱：“嘻嘻嘻，嗑死我了。”

言淇：“……”

只要專心吃飯，就吃不到狗糧。

最後周詩忱是從CP粉的分析貼裏，才知道了為什麽徐抒言的房間號跟她和言淇的不一樣，她連夜看完分析貼發到了群裏，艾特林意：“她們說的是不是真的！”

等了會兒，沒等到回覆。

周詩忱又說：“別裝！剛剛還聽到外面有動靜，肯定沒睡！”

再等了兩分鐘，看到林意還是沒回覆，正想繼續質問，聊天框裏跳出個消息，是徐抒言發來的：“她洗澡呢。”

周詩忱：“……”

徐抒言：“你有什麽可以跟我說，她估計要洗很久。”

周詩忱：“……”

周詩忱：“不要再說了，我馬上有畫面了。”

徐抒言：“【給你兩秒鐘清空黃色顏料.jpg】”

徐抒言：“我看看你發的鏈接。”

帖子名叫：《啊啊啊啊家人們我好像搞懂早春暮春是什麽意思了！》

主樓：可能別人看起來有點牽強啊，但是我用我的CP腦真的覺得就是這樣！早春暮春！那不是《棠梨煎雪》歌詞嗎？誰不知道林意被甜瓜娛樂的星探發現就是在路邊唱了首《棠梨煎雪》啊啊啊！

而且小女孩的心思好隱晦哦，不直接用歌名怕被人看出來，也不用最經典的歌詞，就用了個“早春暮春”，後面跟的歌詞就是“酒暖花深，便好似一生心事只得一人解。”

想通之後，再看看有人用林意祝言淇前程似錦，祝周詩忱未來可期，敷衍地給徐抒言一個早春暮春，來證明她倆關系不好，也很可笑！

徐抒言看完主樓又去看回覆。

【有理有據！我先嗑了！】

【這分析也太硬了吧……樓主去牙醫那裏看看牙吧。】

【不至於，咱們家大業大真的不至於嗑這種糖！太牽強了，看起來很可憐。】

【嗑不到的就滾出去，非得進來KY一句是自己不會發帖嗎？】

【我覺得很好嗑啊！林意本來就是愛藏心思的小女孩，她倆的關系也是肉眼可見的好，不可能孤立徐抒言，本來還想不通，被樓主這麽一講，確實合情合理。】

【在談，是在談吧？】

【言之有意真是越嗑越有啊，樓主別扒了，我怕再扒櫃門都要開了】

【笑死，我朋友圈又有唯粉破防了，給大家看看：“什麽早春暮春？什麽酒暖花深？那是你的初舞臺！那是你夢想開始的地方！能不能別帶上徐抒言！啊啊啊啊這輩子最恨戀愛腦……】

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CP粉：言之有意不會在談吧？不會出櫃吧？唯粉：言之有意在談了！言之有意要出櫃了！】

徐抒言看完所有回覆，再回到對話框，看到周詩忱都等急眼了：“我說，你嗑自己的CP不用這麽專註吧？別告訴我你去浴室陪小意洗澡去了。咦~我們直女可看不得這個！”

徐抒言：“……”

徐抒言：“我看完帖子了。”

徐抒言：“我去問問她。”

是該問林意的。

她把手機丟在床上，光腳踩在被地暖烘熱的毯子上，聽著浴室裏嘩啦啦的水聲，連門都沒敲就推開走了進去。

林意正在仰著頭洗發，水沖過小臉，幹凈漂亮，她睜不開眼，警惕地側耳聽了下，遲疑：“徐抒言？”

徐抒言嗯了一聲。

“你進來幹嘛呀？”林意安下心來，繼續動作：“你別告訴我你想轉換戰場再來一part啊，不行，絕對不行，我……我被你折騰死了。”

越說聲音越小，長指指向某處：“你看看這裏，你幹的！”

徐抒言邊走過來邊說：“都腫了。”

林意：“嗯！”

徐抒言：“抱歉啊。”

嘴上說著抱歉，語氣裏卻完全沒有誠意，她沒有脫掉睡衣，白生生的腳踩進水裏，向林意伸出手：“地上滑，扶我一把。”

林意不疑有他，朝她伸出手。

濕漉漉的手被幹燥包裹，林意被燙了下，喃喃：“你的手好熱啊，徐抒言。”

徐抒言又嗯了一聲，看著林意單手快速地沖刷著發上的泡沫，順著肩膀流下來，她認真地、仔細地打量林意，一寸寸地看，不管看了多少遍，都看不夠的美麗動人。

最後，她抓著林意的手微微用力，林意猝不及防踉蹌了下，驚呼一聲跌到她的懷裏。

濕潤與幹燥碰撞。

輕薄的睡衣浸了水，貼在皮膚上，林意抹了把臉，睜開眼睛，嗔怒道：“徐抒言你幹嘛呀！嚇我一跳！你你、你怎麽沒脫衣服就進來？！”

徐抒言卻只抱著她不說話。

林意總算察覺到點不對勁，小心翼翼地回抱她，輕聲問：“徐抒言，你怎麽了？”

徐抒言抱著她的力道又加重了些，像是要把她揉進身體裏般，占有欲滿得要溢出來，林意感覺到她的不安，順著她的後背拍了拍：“怎麽了嘛？”

一瞬間福至心靈，林意啊了一聲：“你是不是又上網看些亂七八糟的了？他們都說我不愛你是不是？你不要聽他們胡說啊，他們擺的證據都是什麽呀？我愛你的證據都在這裏，別看他們，看我好不好？”

徐抒言又低低地嗯了一聲。

林意無奈：“你的發聲系統是不是失調了？”

徐抒言：“沒。”

林意在心裏輕輕松了口氣：“那怎麽不說話？”

徐抒言：“就想這麽抱著你。”

“……”林意說：“剛剛我進來洗澡之前你還是好好的，是不是又去沖不該沖的浪了？不管你沖了什麽，嗯……別不開心好不好？你如果想在浴室，也不是、也不是不可以。”

徐抒言把臉埋在她的頸窩處，飛濺的水打濕了她的長發，她低聲說：“我很開心。”

林意：“開心……嗯？你很開心？”

她臉一黑：“你這是開心的樣子嗎？戀人之間要誠實，你以為我看不出你的低氣壓？”

徐抒言往她身上又貼了貼，隔著那層若有似無的布料，更顯得姿勢暧|昧，林意有些不自在，想著該怎麽撤回剛剛那句在浴室也可以的話，就聽到徐抒言說：“我剛剛看了個帖子。”

林意：“我就知道！”

徐抒言：“她們分析你給我的那個廳的名字，說是《棠梨煎雪》的歌詞。”

林意：“！”

她脫口而出：“這些CP粉偵探出身啊！”

徐抒言問：“她們分析的是對的，是嗎？”

林意幹笑：“你信了？”

徐抒言沒回答她的話，繼續追問：“你告訴我是不是對的？”

林意問：“你覺得呢？”

徐抒言說：“反正我信了。”

林意失笑，她把徐抒言輕輕推開，解徐抒言睡衣的扣子，一顆又一顆白色的小扣子，她解得很有耐心，徐抒言就這樣看著她，委屈又乖巧，等著她給一個答案。

“是哦。”林意架不住她可憐兮兮的眼神，說：“她們分析的都是對的。”

徐抒言眼前微亮。

最後一顆扣子林意用了力氣，扯掉下來，輕聲砸在濕漉漉的地板上，熱氣氤氳裏，滾到了不知名的地方。

林意捧住徐抒言的臉，吻了下她的唇，清唱聲動人：“早春暮春/酒暖花深/便好似一生心事只得一人來解。”[註1]

似有故人輕叩/再將棠梨煎雪

能否消得你一路而來的半生風雪

林意想，那年年歲尚小的她從山城而來，這首歌是一切的開始，徐抒言不曾參與。她想以自己的方式與徐抒言共享那一份記憶。

最開始，到最後。

都有徐抒言。

02秀恩愛

據研究表明，這個世界就沒有一對熱戀中的人能控制住不秀恩愛。

林意和徐抒言也不例外。

但礙於身份，也基於圈內不爆同的潛規則，哪怕兩人在街上纏綿推拉，只要不接吻，對外的通稿也都是“林意徐抒言親密逛街，小姐妹感情真好！”“Thenotes團魂滿滿！”“七音符團魂嗑到了！”

而微博是跟粉絲溝通的地方，除非公司安排的團建，經紀人是不建議個人微博總是發隊友的，所以哪怕是秀恩愛，也都是隱晦著來，完全讓人看不出來。

為此，徐抒言很苦惱。

林意安慰她：“你要是實在忍不住想秀恩愛，完全可以打開詩忱聊天框跟她秀啊，她非但不會生氣，反而會很開心。”

“什麽什麽？”周詩忱聽到有人cue她，端著刷牙杯從樓上探出頭：“要跟我說什麽？”

徐抒言擡起眼，看周詩忱雙眼放光的樣子，搖了搖頭：“像她們這種CP粉啊，要是嗑到糖了肯定想跟同擔分享，不然她會憋死。”

林意也擡起頭看周詩忱，問：“是嗎？”

周詩忱猛地點點頭。

林意問：“那我跟你說的那些我跟言言的事，你怎麽憋得住的？”

周詩忱：“嗡嗡嗡。”

這是電動牙刷在響。

林意：“……不準裝死。”

“她在網上寫同人文。”言淇從房間裏走出來，她今天要去公司，這會兒已經化了全妝，換好了衣服，她邊往樓下走邊說：“我看過一點。”

林意大驚：“周詩忱！你居然寫同人文！你有那麽閑嗎！”

周詩忱被她吼得縮了縮脖子：“你別急眼呀！”

林意：“給我看看。”

言淇：“……”

徐抒言：“……”

周詩忱：“……”

她說：“別了吧，我好羞恥。”

徐抒言奇道：“你還會羞恥？你都寫了什麽啊！”

周詩忱：“嗡嗡嗡。”

言淇倒了杯牛奶，說：“一些現實背景下真實發生過的小段子。底下回覆都問她是不是周詩忱本人，讓她再多說點。”

林意給周詩忱豎了個大拇指：“玩燈下黑啊。”

周詩忱得意：“那是！”

林意轉臉面向徐抒言：“不要再打開她的對話框跟她秀恩愛了。”

徐抒言：“……我就說她不靠譜！”

周詩忱：“？？”

她按停了電動牙刷，急眼了：“別呀！哪有戀愛中的人不秀恩愛的，你也不怕憋死！”

徐抒言思忖：“我自有辦法。”

林意問：“什麽辦法？”

周詩忱問：“什麽辦法？”

言淇也合群地問了句：“什麽辦法？”

徐抒言看了言淇一眼，微微一笑。

言淇：“……”

這個隊長突然也不是很想當了。

“隊長——”周詩忱在折回房間前又突然想起什麽般喊道：“今天聽說會下雪，你記得戴上圍巾，我給你掛玄關口了。”

言淇應道：“好。”

林意：“嗑死我了嗑死我了！”

言淇：“？”

周詩忱：“……不要嗑直女的CP啊！”

林意：“略略略。”

周詩忱對徐抒言說：“你也不管管她！”

徐抒言也略略略：“你懂什麽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！”

周詩忱：“……”

臭情侶！嗑死她算了！

雪是午後下的，S市的雪下不大，混雜著細雨，幾乎一落下來就融化了，過了傍晚溫度降低了不少，才漸漸在地上、屋頂、車頂覆上了一層細細的雪。

林意在隔壁市有個線下彩妝品牌會，結束的時候剛過了五點，她也沒有休息，直接坐上了回S市的車。

天已經徹底暗下來了，雪飄在路燈下，車子駛過時，在雪地裏留下痕跡，又被雪覆蓋住。

車裏的暖氣開得太足，林意用臉貼了貼車窗，在霧蒙蒙的車窗上畫了個笑臉。助理遞來杯熱咖啡，問：“咱們是回工作室還是回公司，還是直接回宿舍啊？”

林意想了下：“今天言言去工作室了吧？”

助理昂了一聲：“徐老師的工作室在招新秘書，今天面試，我聽小周說沒幾個滿意的，估計現在還沒結束呢。”

林意眼珠轉了轉，說：“去工作室。”

助理：“……去哪個工作室？”

林意反問：“有區別嗎？”

助理搖頭：“沒有。”

林意嘖了一聲：“早知道現在這樣，就該把兩家工作室選在同一樓層，現在樓上樓下的跑多不方便啊。”

助理：“……”

林意兀自遺憾，當時工作室選址的時候，徐抒言剛跟她表白沒多久，她為了劃清界限，不讓徐抒言有近水樓臺的機會，特意選了樓上樓下，現在想起來真是腸子都悔青了。

早知道！早知道就該近水樓臺，現在談戀愛不知道多方便！

她們兩個的工作室跟公司一個商圈，離得不遠，林意繞去公司跟老師拿了個新歌的譜子，才緊趕慢趕地到了工作室，正趕上最後一個面試的人出來。

小周站在門口拿著簡歷唉聲嘆氣，見林意來了，連忙收起苦瓜臉：“林老師，您來了？徐——”

“噓！”林意連忙制止她：“別告訴她我來了，我要給她個驚喜。”

小周：“……”

這又是什麽情侶的小把戲！

兩分鐘後，小周敲響了徐抒言辦公室的門，徐抒言正在埋頭看文件，聽到推門聲，她擡眼：“把人送走了？”

小周點了點頭：“這裏還有一個面試的。”

徐抒言眉頭微皺：“還有一個？今天不就這麽多嗎？而且現在才來，遲到了吧？”

小周說：“是的，但是我看了她的簡歷，真的挺優秀的，所以就想來問問，您能不能給她個機會，見見她。”

徐抒言想了下：“行，讓她進來吧。”

說完就又埋頭看文件去了。這就是自己開工作室的弊端，想當撒手掌櫃是不可能的，得學些老板的技能，看各種各樣的文件，看的她頭都要大了，又看了眼沒人回的微信，心裏嘆氣——

這就是長大嗎？不但要獨自面對看不懂的文件，還要承受女朋友還不回消息的苦痛。

再不回！

徐抒言翻了一頁紙，暗暗下定決心，如果林意再不回她的消息！她就！打電話過去了！

正想著呢，門又被小心翼翼地推開了。

估計是來面試的。

“坐吧。”徐抒言頭也不擡，“先做自我介紹。”

林意：“……”

好啊，有些人在她面前黏人的要命，愛撒嬌愛裝委屈的，居然在辦公室裏裝杯。

她倒要看看徐抒言什麽時候正眼看她！

林意坐過去：“徐老師好。”

翻文件的手微微一頓，她滿意地看到徐抒言失神了一秒，不可置信地擡起頭，表情又震驚到欣喜，再到要溢出來的喜歡：“林意！”

林意的眼底浮起笑意：“徐老師，我來面試當你的秘書，你看我怎麽樣？”

徐抒言問：“你什麽時候來的？我給你發消息你怎麽不回？雪天路滑，幹什麽要連夜回來，在那裏住一晚上，明早雪就化了。”

林意無奈：“我想你嘛。”

她對徐抒言wink了下：“等不到明天。”

徐抒言：“嗚嗚嗚老婆！”

林意“嫌棄”她：“你剛剛還正眼不看我呢。”

徐抒言把文件放在桌上：“都怪它！這東西實在是太費眼了，我就想早就看完早點回家給你打電話，不是不想看你。”

林意把手肘放在辦公桌上，捧著臉，問：“那你覺得我怎麽樣呀？”

徐抒言長長地嗯了一聲，說：“不行。”

林意立刻翻臉：“哇塞！我身價過億，分分鐘幾百萬上下，來做你的秘書你還覺得不行，你不要不識擡舉啊！”

徐抒言看她實在可愛，忍不住捏她的臉：“你在我旁邊我還怎麽用心工作嘛？”

林意想了下：“那倒也是。”

再說了，工作中的徐抒言那麽認真，那麽有魅力，那麽成熟漂亮，她怕她也控制不住地要跟徐抒言來個辦公室play，在這麽嚴肅的場合多不合適！

徐抒言在她面前打了個響指：“想什麽呢？”

林意脫口而出：“辦公室play。”

徐抒言：“？”

林意回過神來，連忙撤回：“我胡說的！”

徐抒言卻認真地思考起來：“這個沙發好像太小了，而且是真皮的容易涼，要不我換個布的？布的是不是不好洗啊？”

林意：“……不許再想了！”

她站起來，說：“下班啦，跟我一起去看雪？”

徐抒言也順著她的話站起來，又突然反悔：“等一下。”

林意：“你還要幹嘛？”

徐抒言舉起手機，切換自拍模式，林意條件反射地露出笑容，倉促地完成了一張合照。拍完後才問：“為什麽突然自拍？”

徐抒言低下頭發消息：“秀恩愛啊。”

林意問：“跟誰秀？”

她大驚失色：“你不會是要發微博吧！別啊！粉絲要是知道我剛結束見面會就開車回來跟你看雪，會殺了你的！”

徐抒言點擊發送，擡起頭：“什麽殺了我？我沒發微博。”

林意問：“那你發給誰啊？”

徐抒言繞過辦公桌，環著她的肩膀帶著她往外走：“沒發微博也沒發給周詩忱，至於發給誰你就別管啦，反正我是有秀恩愛的對象了！”

林意將信將疑：“……好吧。”

公司。

剛結束了訓練的言淇拿出鎖在櫃子裏的手機，查看一天的消息，先蹦出來的就是徐抒言的對話框，她毫不設防地點開。

徐抒言：“【聊天截圖】”

徐抒言：“我老婆關心我中午吃得好不好，她好愛我。”

言淇：“？”

徐抒言：“【林意活動現場圖】”

徐抒言：“這是誰的老婆這麽漂亮啊？”

徐抒言：“哦，原來是我的！”

言淇：“……”

徐抒言：“【雙人自拍】”

徐抒言：“我老婆活動一結束就回來陪我看雪啦！”

徐抒言：“嘿嘿，我有老婆你沒有。”

言淇：“……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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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話要說：

言淇：拉黑了

註1：《棠梨煎雪》銀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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